霸世妖姬
一
作者:松柏生
第一章断肠人对伤心人
“闲来无事不从容,睡觉东窗日已红;万物静观皆自得,四时佳兴与人同。
道通天地有形外,思人风云变态中;富贵不淫贫贱药,男儿见到此是豪雄。
“
朝阳甫现,一位俊逸书生在一间茅屋前面院中一旁舞剑,一边吟诗,语音铿
锵,剑光熠熠,倍增英挺之气慨!这位青年正是“天南派”高手秦天羽,他不但
人儿俊,仗着一套“和凝掌”及“夭南剑法”博得一个“仁剑书生”之美号。
好半晌之后,只见他长啸一声,姿态优美的收招停身,瞧他脸不红,气不喘
;果然不愧为天南派第一高手。
倏听五丈余外一株树后传来一声冷哼,寒影一闪,一支金钱镖似闪电般疾射
向他的胸口。
秦天羽不屑的冷哼一声,左掌一扬,立以食中二指挟住那支金钱镖;一见镖
上击有一张纸,他不由一怔!打开一瞧,只见上写:“姓秦的,大爷在三里外困
龙坡候你,是汉子的话,来吧!”落款者是影子钱桥及追魂手钱河。
秦天羽抬目一瞧,只见在五丈外那株树旁果然站着一对黑脸孪生大汉,他立
即将金钱镖掷去,同时冷哼道:“请!”
右侧那名大汉俟金镖逼近身前,右掌一抬,将它收入掌中之后,立即阴阴一
笑,联袂而去。
秦天羽正欲掠身,突听茅屋中传中一阵娇脆的声音道:“羽哥,请稍候!”
他立即刹住身子。只见一位绝色少妇自屋中步出,呵!真是郎才女貌呀!此
人正是秦天羽之妻徐雪蓉,只听她开心的道:“羽哥,华北五魔功力不弱,诡计
多端,你何必去惹他们呢?”
“蓉妹,小兄一向不爱惹事,但也不怕事,华北五魔声名狼狈,他们既敢来
挑战,小兄就替武林除害吧!”
“既然如此,我和你去吧!”
“不必啦!小兄对付得了这几个跳梁小丑的,你留着照顾虎儿吧!”
“好吧!你可要小心些!”秦天羽拍拍爱妻的酥肩,仗剑疾闪而逝!徐雪蓉
正立半晌,方始回屋。
倏见茅屋右侧林中人影一闪,一位剑眉郎目,意态潇洒的蓝衫青年似鬼魅般
掠到了屋旁。
他悄悄的瞄了坐在竹床旁,瞧着床上熟睡幼儿的徐雪蓉一眼,立即悄悄的掠
到门前。
只见他悄悄的自怀中掏出一个褐瓶,将一撮白色粉末倒在门前地上之后,方
始将竭瓶放人怀中。
“嘿嘿!”一笑之后,他立即倒掠出丈余外。
屋内立即传出来徐雪蓉的低喝道:“是谁?”
白影一闪,徐雪蓉已仗剑出现在门后,她一见到院中那名青年,立即惊呼道
:“田师兄,是你!”
来人正是秦天羽师叔之徒“阴阳圈”田奇,他原本痴痴的瞧着徐雪蓉,闻声
之后,立即柔声道:“师妹,你好吗?”
徐雪蓉想不到他仍然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,立即低头道:“我很好,谢谢
你,田师兄!”那份羞态立即使田奇心儿一荡,立道:“师妹,天羽师弟呢?”
“鬼影子钱桥及追魂手钱河方才来此挑战,他已前往赴约了!”“啊!糟糕!
小兄发现华北五魔欲图设计陷害天羽师弟,因此,专程赶来通知,想不到仍
然晚了一步!“
徐雪蓉神色大变,立即踏出屋外,急道:“他们约在困龙坡会面;我必须去
接应他,啊!”话未说完,身子立即一晃!
田奇立即嘿嘿一笑,道:“师妹,你怎么啦?”
“田……田奇,是你搞的鬼?”
话来说完;已经无力的倒在屋前。田奇嘿嘿一笑,边走向她边脱去衣衫。
徐雪蓉神色大骇,颤声道:“田奇,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“嘿嘿!师妹,小兄对你用情至深,已经迹近疯狂,我知道你虽与秦天羽结
婚,你却十分的痛苦!”
“胡……胡说!”
“嘿嘿!秦天羽乃是绣花枕头,中看不中吃,他不配为男人,你何苦再过这
种痛苦的日子呢?”
“住口!啊!你!……住手!”
田奇含笑搭上她的胸前,双掌一阵挥动之后,立即剥去她的衣衫,目睹她那
雪白的胴体,他立即双目一亮!只见他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,挟起她疾掠向左侧
的竹亭中。
“师妹,你……你真美!”话声未歇,他已将脸钻进双峰之间,不停地的嗅
吻、吸吮、舔舔起来!右掌灵活的在那洁白无瑕的胴体上大肆活动着。
徐雪蓉惊恨交加,奈何全身无力,急得泪水汨汨直流。
半盏茶时间之后,只见田奇身子一翻,立即“策马入林”。
入林之后,他立即在无际的“草原”驰骋着。
由他的动作,可知他乃是一位“御术”精湛的马师,配合上他那充沛的体力,
竹房内立即“风云变色”!徐雪蓉起初默默的流泪承受着,可是,不久之后,她
不再掉泪了,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,使她感触有加!她与秦天羽同拜一师,
田奇拜他的师叔为师;三人曾经相处过将近十年,感情一直十分的融洽。
她知道他们二人皆在追求她,她经过暗中观察之后,放弃心性偏激的田奇,
终于嫁给秦天羽。
诚如田奇方才所言,秦天羽在“那方面”的“持久力”与他的武功完全成反
比,根本无法令她满足!“只怕不识货,不怕货比货”,田奇在“那方面”胜利
了!当他逞完兽欲离去之后,徐雪蓉茫然了!她四肢大张,赤裸的躺在竹亭中,
一时百感交集!半个时辰之后,神色略显疲乏的秦天羽仗剑掠回院中,他一见到
地上的白衫,立即唤道:“蓉妹!蓉妹……”
徐雪蓉尚未应声;房内的幼儿已“哇哇”大哭了!“
秦天羽神色一变,疾步向屋去。
倏听徐雪蓉喝道:“站住!”
秦天羽怔了一下,疾掠向竹旁。
当他目睹竹亭内的情景,“啊!”的一叫,身子立即——晃!徐雪蓉的泪水
籁籁再落了!“谁?是谁下的手?”
“田奇!”
“啊!是他!原来如此!怪不得华北五魔会来挑战,好一个‘调虎离山’之
计,田奇,我秦天羽与你誓不两立!”
徐雪蓉咽声道:“羽哥,我……我对不起你!”
秦天羽神色一变,立即低头不语!婴儿越哭越大声,徐雪蓉内心矛盾万分,
不知该说些什么?倏然秦天羽沉声道:“你!你怎会着了他的道儿?”
“他……他在门前洒下迷香!”秦天羽恨恨的挥掌一击,亭中那张竹桌立被
劈散!徐雪蓉立即神色一变!只见秦天羽飞掠入屋,匆匆的拿着一套白衫及一瓶
药掠入竹亭,立即将两粒药丸塞人她的口中。
半晌之后,他一见她已能行动,立即朝远处驰去。
徐雪蓉默默的穿妥衣衫,立即走回屋中。
半个月之后,午后时分,徐雪蓉默默的坐在竹亭中望着远处,心中思潮迭起,
久久无法平静!秦天羽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,一直冷漠对待她,终日在山下洒肆
中买醉,一直到夜晚方始回家掉头大睡!她知道他的心情,因此,她痛苦不堪!
就在她沉思之际,突听一阵轻细的脚步自篱笆大门传来,她抬头一瞧,立即
身子一震!只见她疾掠而出,身未落地,一道掌劲已疾劈向来人。
来人正是田奇,只听他唤声:“蓉妹!”立即朝侧一闪,右袖挥过之处,一
蓬白烟疾朝她涌去。
徐雪蓉叱声:“好卑鄙的畜牲!”立即抽身暴退!鼻中倏闻一道异香,落地
之后,立即一晃。
田奇身子一弹,拍中她的“麻穴”,立即挟起她疾速而去。
只见他疾驰盏茶时间之后,立即钻入一个山洞。
洞内不但清洁,而且备有食物,可见他曾在此待过,他将她放下之后,立即
歉然道:“蓉妹,请恕小兄的不得已之举!”
“住口!田奇,你把我害惨了!”“蓉妹,你冷静点!不错!小兄是以小人
手段方法污了你,可是,你可知道,小兄是多么的爱你吗?”以秦天羽的度量,
根本不配作你的终身伴侣,蓉妹,你跟了我吧!我绝对不会计较你的过去!“
“住口!我………”
“蓉妹,小兄发誓,小兄如果负了你,愿意遭受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说
完,又开始脱去她的衣衫了。
“田奇,你……:你……”
“蓉妹,及时行乐吧!你若继续跟秦天羽,你会闷成一朵凋谢的鲜花,小兄
会全心爱护你的!”说完,他开始以实际的行动“效忠”了!他的技术仍然那么
精湛,他的精力仍然那么有充沛,简陋的洞内,立即涨漫着“睛时多云偶阵雨”。
不久,风雨来了!阵阵的惊涛骇浪,逐渐的淹没徐雪蓉的理智了!
盏茶时间之后,她开始“胡说八道”了!田奇得意极了,若非身处险地,他
一定会“纵声长笑”了,不过,为了彻底的征服她,他全力以赴了!洞内立即变
成一片“杀戳战场”!好久,好久之后。一切恢复了平静!田奇又恣意温存好半
晌之后,方始柔声道:“蓉妹,自今日起,小兄一直此等候你,望你能体会小兄
的一片痴情!”
徐雪蓉身子一震,默默的穿妥衣服之后,低头离去。
冷月孤星,徐雪蓉犹自熟睡在竹床上,她梦见自己又遭田奇“蹂躏”,她潜
意识的呻吟着。
口中呢喃唤出今人心颤的声音。秦天羽喝得摇摇晃晃,他甫踏入房内,立即
看见她以双腿紧挟棉被,一边扭动身子,二边呻吟着!突听徐雪蓉呻吟道:“喔
…………喔………田师兄……喔………………”那“喔”声好似铁锤般紧敲着他
心口,他情不自禁的神色大变,痛苦的捂住心口,踉跄一退!徐雪蓉正在作着销
魂美梦,而且正梦到“要紧关头”,不但扭动更剧,而且呻吟更剧更密了!声声
“田师兄”好似利刀般紧戳着秦天羽的心口,他那张俊逸的脸孔开始始扭曲,严
重有扭曲了!他痛苦极了!‘他羞愤极了!终于,火山爆发了!
只见他踉跄走到竹床前,左掌抓着她的头发,右掌不住的猛挥她的双颊,口
中直叱“贱人”不己!徐雪蓉正梦得爽歪歪,突遭此变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秦天羽理智似乎已经崩溃,他只知不停的喝叱及猛挥,半晌之后,徐雪蓉己
被揍得花容失色了!竹床上的婴儿亦被惊醒“哇哇”长啼了!秦天羽视若无睹的
继续泄恨着。‘突见徐雪蓉右掌一扬,“砰!”一声,秦天羽的“麻穴”被制住,
由于用力过剧。他立即摔向床前。
徐雪蓉的秀发被揪,一阵剧疼之下,她硬生生的扣住他的左腕,“喀!”一
声将它拗折之后,恨恨的他推倒。
剧疼之下,秦天羽不由惨叫出声!徐雪蓉双目含煞,抚过双颊,拭去血迹之
后,狠狠的道:“秦天羽,是你先下的手,休怪我无情!”
说完,走到化妆台前,打开了抽屉!秦天羽见状,立即骇呼道:“你………
你要做什么?“
徐雪蓉取出一个方盒,阴声道:“秦天羽,你既不仁,休怪我无义,咱们结
发之情,就此烟消云散!”
说完,抓起一支金针疾射向她的左肩胛。
“噗!”一声,金针中他的大穴。
三十六支,一共是三十六支,在不到盏茶时间之后,秦天羽的全身大穴已经
然中了三十六支金针。
秦天羽疼痛难耐,颤声道:“你………你好狠喔!”
“哼!是你先动手的,你等着再尝更痛快的吧!”
话音未歇,一位年约七旬,焦黄黄的一张病脸,含下银髯垂胸的布衫老者,
己神秘的坐在化妆台前。
衣袂不扬,声息全无,这份骇人功夫吓得徐雪蓉疾掠而出,半晌之后,即己
消失于夜色之中。
这名老者正是上一代奇侠摘星客,只听他叹句:“唉!我来迟了!”立即迅
速的取下金针及替他渡气疗伤。
“是深秋的日子,晚风拂扫着落叶,莽苍山的寒鸦,点点阵阵,飞过了好几
个山头,投入了愁意颇浓的云烟里………”
黄昏时候,归鸟己投林,满山的树木,在萧萧晚风里飘摇呼啸。突然,莽苍
山上传下了一曲萧音,细如游丝。
如果不用心去听,几乎听不出来,但当你仔细听时,却觉得音调凄凉悲切,
犹如巴峡哀猿,怨妇夜泣,聆之动人心弦。
吹萧的人似乎高在云霄,把这断肠的曲调,借着寒凉的山风,徐徐送出,令
人不禁怆然泪下。
山麓下,宁立着一个中年书生,似乎在全神贯注的,聆听这自空而降的断肠
之音。
他约摸有四十一二岁,颀长的身材,一张微黑的脸,唇上留着短须,风度翩
翩,虽然己深秋,他只穿一件丝绸长衫,却没有丝毫冷怯的感觉。
萧音突转,由低沉进入激昂,拭了一下跟角的热泪,心道:“好妙的箫,今
天我定要找出他。”他默默的凝立着。
良久,他望空浩叹了一声,拭了一下眼角的热泪,心道:“萧,今天我要定
找出吹萧的人!”
当时只见他缓步由山径走了一来,到了无人之处,展开身形,竟如脱弦之箭,
一纵五六丈向上扑去。
原来这竟是“天南派”的奇侠,威震江湖的“仁剑书生”秦天羽,八年前由
山东携一幼子,隐居莽苍,永绝江湖。
这时只见他疾如飞鸟,向着萧声发出之地扑去,片刻之后秦天羽已经上来百
数十丈,但距那萧声尚远,便又向上奔去。
突然,萧声停了,秦天羽心中甚感诧异,心道:“今日萧声为何如此短暂?
莫非吹箫的人知道我在寻他吗?“
念头尚未转完,箫声又传了过来,秦天羽不由吃了一惊,原来远在云霄的箫
声,竟然已离自己不过百丈!曲调也改,吹得轻快活泼,当下提气猛上,瞬息即
至,但见上面是一片平地,林中悠扬的箫声已停,那有半个人影。
秦天羽心下好奇,以自己的武功,纵是二片落花也逃不出自己耳目,不料吹
萧人来到近前尚且不知!这时突闻萧声起自左下,当时大惊,忙施展“伴星追月”
身法,一出七八丈扑了下来,当下又是声息全无,心中暗想:“莫非真的鬼
魂不成?”这时那萧声却又起自右上方,正是适才自己立身之地,音调轻活,含
有戏谑之意,秦天羽知道追也无用,倒不如以诚相邀,也许还可见上一面。当时
打定主意,缓走步了上来,先向前恭施一礼,朗声道:“何方高人既以仙音引见,
定有明示,尚请容晚生一拜。”
言罢对面一株大树后,有人干笑一声,用着低哑的嗓子道:“你追得我好苦,
反说我引你来?”
跟着从树后走出一人,秦天羽见他方面大耳,年己六旬开外,未留发髯,身
材奇高,偏偏又是个驼子。
手中拿着一节小竹管,也不是什么珍品,长袍裹腹,迎风飘摇,神逸无比。
秦天羽一看陡然一惊,连忙施祠道:“前辈莫非是驼侠?”
驼子哈哈一笑道:“什么侠不侠,反正我是个驼子就是了,你每天在山下听
萧不嫌累吗?”
秦天羽恭身道:“前辈仙萧神音,晚辈真个着迷了。”
驼子—笑道:“真是个书生!可是你受骗了,吹萧的另有其人,他知你寻来,
不原见你,故此我才冒牌逗逗你,你一恭维,我倒代人受功了。”秦天羽这才知
道吹萧的另有其人,心中纳闷何以这些已经不出江湖的老辈,却来到了莽苍山?
这时那驼子上下把秦天羽看了一看,点点头道:“看来你的功夫倒不弱,反
正没事,我们逗逗玩如何?”秦天羽听罢一怔道:“您真是开晚辈玩笑了………”
驼子突然大声道:“少废话!”才说完,长袍飘处,右手竹管己向秦天羽面
门点来,秦天羽吃了一惊,连忙足根用力,退出三丈以外,口中喊道:“老前辈
…………”
驼侠把手中竹萧随手朝地下丢掉,揉身而进,左手食指带着劲风向秦天羽的
“期门穴”点来。
秦天羽慌忙中让过一招,,心中骇然,想道:“这简直是拼命,那像比试呢?”
驼侠第三招又到,右手贯力向秦天羽小腹劈来。
掌力奇重,秦天羽身形及时退出三尺,驼侠身随掌走,翻出左掌,化劈为抓,
双手同时向秦天羽心腹抓来。
秦天羽见他招数奇异,既毒又辣,当下一险招“蜉蝣戏水”整个身子如一片
落雪,平起五尺,由驼侠头上飞过。
驼侠哼了一声,左手向上,疾如火石,劈向秦天羽,秦天羽身在空中,万难
闪躲,急切里御气回身,硬把向前飞出的身子拧了回来。
上身直立,又退回六尺落了下来,这一下把秦天羽吓出一身冷汗,那驼侠用
着破锣嗓子喊了二声:“好!不愧天南派高手!”
秦天羽只当已经结束,那知驼侠二次出手,招数更奇,并且处处攻己要穴,
好似与自己有血海深仇,拼命的斯杀一般。
当时不敢大意,本着师门心法,以一路“鸽鹄掌”迎敌,用尽平生功力,有
时以指代剑,兼用“天南剑”法;才勉强打了个平手。
那驼子才不过使出五成功力,但见秦天羽深厚,身法轻快,亦不禁暗暗点头,
当下收掌而立,抚掌大笑。
秦天羽则已汗水涔涔了。
驼侠微笑道:“真痛快,十年来没找到你这样功夫的人过招,今天过了瘾了,
可惜你的剑不在,否则我更痛快了!”
秦天羽被他一阵急打,条得莫明其妙,现听他直喊痛快,自己倒弄得啼笑皆
非,呆呆的站着。
驼侠从地上拾起先前竹萧,对秦天羽道:“我卖个老,叫你一声贤侄,不必
奇怪,你明日就有仇家来,我不过试试你功力……
…这一架真痛快,我得谢谢你………。“
说着用手在竹萧上轻抚一阵,对秦天羽道:“我明晚离开此地,今后也许三
五年咱们不能见面,我把这支萧送你,作一信符,以后如果有大的事,只要带此
萧到有青城山寻我就是。”
言罢把竹箫递过,秦天羽连忙谢过,接过一看箫身上刻着一个驼子,连忙贴
身收好,想问驼侠自己仇家之事。
驼侠知他心意,摇手笑道:“你不必多问,明天还有两位奇人助你……你下
山去吧,有人在山下等你呢!”。 .秦天羽还舍不得走,突听自数丈以外,有一
苍口音道:“驼子,快走吧!难道你还不过瘾呀?”
驼侠?笑对秦天羽道:“好了,后会有期!”
说毕不俟答言,身形闪时已出去十数丈,再一闪踪迹不见,耳中却听得远处
一老人道:“驼子你怎么把我的东西乱送人?”
随听驼侠大笑道:“就是你那个鬼主意,把人家引来,怎能怪我呢?算啦!
我再找一根陪你好了!“
那老人口音又道:“好!我们这就去找!”
随即音息全渺。
秦天羽好生惊异,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自己心绪不宁,又不知有何仇家要
来,当时匆匆下山。才到山下,便见自己九岁爱子虎儿站在山边,连忙奔了下来,
拉着他的手,笑问道:“虎儿你怎么来了?”虎儿道:“有个胡子伯伯告诉我的,
他们等爹,他也是山东人呢……爹,你方才上山干什么?”
秦天羽闻言,心中好生奇怪,山上二人均非山东口音,莫非又有什么奇人不
成?虎儿又道:“胡子伯伯还说在‘醉仙楼’等我。”
秦天羽哦了一声,携着虎儿直奔酒楼,小二一见笑道:“秦爷今天来得早,
小少爷也来了!”
秦天羽答应着上了楼。
秦天羽八年前来到莽苍,只携一岁的虎儿,住了八年,平时每晚必到洒楼饮
酒,有时也把虎儿带来,故此成了“醉仙楼”的常客,并常常喝得微醺而去。
当地的人都不知他的身世,由于秦天羽仗义疏财,手头大方,人又文雅谦和,
故人缘极好,一般人都称他秦爷。
也有些人在背后猜度他的身世,可是八年来他始终是饮酒吟诗,别无异状,
一般多心的人也猜不出所以然来。
这时天色已晚,寒风忽急,秦天羽几壶酒下肚,丝毫也不觉得寒冷,看看虎
儿狼吞虎咽的已经吃了两碗饭和一盘包子,不由笑着道:“虎儿,你真是个小老
虎,慢慢吃,还有油酥饼没上来,留点肚子。”虎儿听了,拭了一下油腻的嘴,
满脸憨气的道:“爹又不许我喝酒,我只好拼命的吃东西了。”
秦天羽听了哈哈大笑道:“你的小嘴倒真会说,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点的
孩子,一天到晚想喝酒。”
虎儿笑道:“还不是跟爹学的。”秦天羽把自己的半盏残酒往虎儿面前一放
道:“好,算你有理,少喝点,等一下胡子伯伯还要找你呢?”
虎儿笑嘻嘻的拿起酒杯,一听秦天羽提到胡子伯伯,不由睁大了一双俊目道
:“胡子伯伯说找我怎么还不来?”话未说完,忽听左侧有人笑道:“我早来了,
看你这小娃儿在作怪!”
秦天羽闻言回头,只见左侧坐着一位老人,年约七旬左右,焦黄黄的一张脸
似有病容,颔下银须垂胸,笑哈哈的握着一支酒杯。
秦天羽一见不觉“唉呀!”一声,连忙站起赶过去就要下拜,老者用手拦道
:“我已三十年不受人礼,贤侄起来讲话。”
秦天羽站起身来,已然流下两行热泪,老者也是面有戚容,叹了一口气道:
“你不必伤心……我们并在一起再谈。”
秦天羽连忙命虎儿叫爷爷。
虎儿乖巧,早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,满口爷爷,老者也不阻拦,把虎儿唤到
面前,仔细的看了看,赞道:“这孩子骨格真好,长得可真像……”讲到这里,
似乎不愿再说就停住了。这时小二早把两桌并好,自动的上了几样好菜。老者又
叹了一口气道:“世事沧桑,谁又料到我们会在莽苍山下会面呢?”
秦天羽无限伤心的道:“当年老前辈远走辽东,闭门封剑,声明不再出山,
小侄只道今生无缘相见,不料今日得亲睹音容,真使小侄惊喜过望……”
老者无限感叹的道:“八年前我一步迟误,累你终生,真使我无限愧憾……
我从辽东赶回来,遍地寻访都不见你夫妇踪迹,却不料你隐居在莽苍山。“
秦天羽惨然道:“前辈不必感慨,这也是小侄命中注定,雪蓉看来与我缘分
已尽,今生只怕……”
讲到这里,虎儿在一旁莫明其妙的问道:“爹,你们在谈些什么呀?”
秦天羽闻言望着虎儿一笑,略展愁容道:“爹和爷爷在讲以前的事,你莫多
嘴,好好的吃东西。”
这时恰好小二添菜,并送上了两盘热腾腾的油酥饼。
秦天羽笑对老者道:“老前辈,,多年不见,过去的事少时到舍下再谈,现
在且多饮几杯,谈点别的吧!”
老者点头道:“好,我这次与你们巧遇也是缘份,少时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谈。”
说着端起洒杯,对虎儿道:“好孩子,陪我喝一杯。说毕一饮而尽。…
虎儿也陪着喝一杯,喝毕晃着小脑袋,舔着嘴唇,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,惹
得老者与秦天羽均笑了起来。这时夜色已浓,风也渐渐的大起来,莽苍山上不断
的传下山啸,酒楼的客人纷纷离座,嘴里叫道:“快些回去,马上要落大雨了。”
不一时酒楼中人走得一个不剩。
秦天羽站起,走到窗口,猛然一阵冷风吹人。秦天羽立即退后一步哦了一声,
转对老者道:“老前辈,看样子子今天要下暴雨,我们赶快走吧!”
老者仍慢条斯礼地吃着酒菜,闻言道:“秦天羽,我们现在不能走,我还要
等几个魔崽子,他们是为你而来,你先设法去把虎儿送回去吧!”
才说到这里,小二过来笑着道:“二位老爷子,这场雨如果下来,一定不得
了,请快回去吧!”
秦天羽闻言道:“我们还要等几个朋友,麻烦小二哥先把虎儿送回去吧!”
小二闻言非常诧异道:“这点小事一定办到,只是两位如果没有急事,还是
回去的好,不然等一下恐怕就回不去了。”
老者这时才停了下筷子,道:“小哥儿不用操心,我们晓得,请送虎儿回去
吧!”
小二无奈,拉着虎儿走去。
虎儿再三要老者少时回家,才随小二回去。
虎儿走后,酒楼上就只剩下老者与秦天羽两人,秦天羽不由低声问道:“老
前辈,莫非小侄仇家……”
话未说完,老头摇头道:“不必多问,少时我自会告诉你……
我摘星客看来是无法逍遥了!“
言毕不再多说,只管招呼着小二添酒添菜,又叫秦天羽坐下饮酒。秦天羽虽
然满腹狐疑,可是知道摘星客为当今武功第一之人,一向作事神鬼莫测,在江湖
上有时连续出现,有时三年五载不知下落。
武功之高更是骇人听闻,早年以“率元剑”震惊天下武林,但近廿年来从未
见他带过实剑,只有一根竹箫从不离身。
现在见他出现便知有绝大的一发生,当下只好闭口不问,陪着他喝酒。顷刻
之间,天色大暗,远处传来雷声,眼看大雨就要来,店家也在忙着关上门,突然
身旁的摘星客低声道:“找碴儿的人来了!”
跟着听得楼下发生争执,店家似在谢客,但却有人坚持着,猛听得一个大嗓
门的人叫道:“妈的!你们这穷地方真别扭,晚饭时间才过,就他妈的关门抱老
婆,告诉你,今儿爷们吃定了!”
即着一阵楼梯响,上来一人,天羽是侧坐着,偷眼一看,见他四十左右,粗
眉大眼,穿的一身单衣,也未带东西。
虽然天气已经很寒,他却头上冒着热汗,两眼神光十足,天羽当下心想:
“这汉子内功倒不错!”
上来的人一眼看见摘星客与秦天羽,还坐在窗前慢慢的饮食,心中不由得更
为愤怒,立即用着北平土话骂道:“妈那个八字,你说今儿不卖酒食,而且不应
客人,怎么,这俩不算人呀?哼!”
秦天羽闻言眉头一皱,摘星客却道:“别理他,一会叫这小子痛快的替他洗
一个雨水澡。”
秦天羽侧目一看,只见他双目内陷,精光射人,当下不由一惊,低声向摘星
客道:“这人好深的内功!”
摘星客坐处正好面对楼梯,闻言连眼也不抬,漠然说道:“正主子还没来,
我们只管吃酒,理他则甚!”
这时店家掌柜的,低声下气的向那二人陪话道:“二位爷,不是小店不接待,
实在是少时要下大雨,小的久居莽苍山下,这场雨没有两三天绝停不了,小店又
没有客房,请二位快去投店,不然等下就不能走了………”
讲到这里又指着摘星客及秦天羽道:“这两位是老客人,而且家又住在附近,
少时也要走的。”
瘦子听罢,理也不理,迳与先前大汉选在摘星客右侧一张桌子坐下道:“你
不用拈我们,告诉你,我们不投店,也不过夜,只是听说你这里酒菜好,你只管
去准备五个人的酒菜,少时雨下大了我们又不让你抱回去你急什么?”
掌柜闻言,面有难色,正待说话,那前面大汉“砰!”的一声拍着桌子骂道
:“狗娘养的!叫你去你就去,再噜嗦小心我把你店拆了,大家一块淋雨!”
掌柜听罢颇有怒色,免得叫人家骂你拿人当狗待!“
秦天羽听了几乎笑出声来。
那大汉闻言猛然站起来,大叫一声道:“你,……” .瘦子却把大汉推了一
下道:“老四我们有正事,犯不着跟他们乡野俗夫呕气,等事完还怕不把他们喂
王八?